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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初顯殺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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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送入房子的第二天,我已經背熟了一面墻,除了背誦四面墻,還要拿著茶具練習姿勢,我被那老妖怪折磨的生不如死,她每每都在雞蛋裏挑骨頭,看我不爽就上來揪我的耳朵,後來我的耳朵每次都是通紅的,我也不做聲,咬著牙忍受著。

被送入房子的第三天,四面墻已經被我日以繼夜的背了下來,我是拼了命的,只想完成任務逃離這個鬼地方,但是那老妖怪又在找我麻煩,說我胳膊為何老是擡不起來,為何老是姿勢不優美,我在心中腹誹,我這胳膊本來是好的,只不過被閣主經常拽著拖著,出毛病了。

今天她膽子肥了,越打越上手,竟然楞生生的甩了我兩個巴掌,我炸毛了,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,即使被別人殺,被別人折磨也沒人甩我巴掌,所以我瘋了似的跟她拼,她嚇著了,連忙喊來那老頭,老頭依舊猥瑣的看著我,摸摸自己的胡須,一點一點的抓著我,在我身上摸來摸去。

那婦人見我拗不過死老頭,就坐在旁邊看戲,邊看還邊用腳踢我,我真正忍不住了,想著這些天的屈辱,什麽都顧不上了,就在房間裏大叫:“墨燁!墨燁!救命啊!要殺人了!”

最終我喊的嗓子都快破了,也沒半個人影出來,那兩人把我逼到角落裏,又是打又是罵,嘴裏還叫著:“你叫誰呢?不會是哪個野男人吧?小小丫頭片子,居然私會男人,就算把你打死,也沒人管!”

我楞了一秒鐘,隨即又反應過來,墨燁是閣主,而他們只是最底層的人應該不知道,通常人們都把墨燁閣主閣主的叫,所以他的真名倒是沒人知道了,本來我也不知道,只是那天睛鳴提了下,就不知不覺的記下了,仿佛記得還很深刻。

我不敢說我叫的墨燁就是你們的閣主大人,我怕他們以此作理由說我對閣主大不敬,那我這條小命可就難保,就算我說了他們也是不相信的,於是我就縮在角落裏任他們踢打,反正這身子已經不是一次遭人折磨了。

打罵了幾下,我就聽到那老頭說:“別打了別打了,打壞了可就不好了”我心想他還是有點良心的,所以就擡頭看了一下,又看到他無比猥瑣的笑容。

那婦人白他一眼罵道:“什麽打壞了?你還不是在打她主意?這客人也好,茶童子也好,都被你玩了多少個了?你也不怕閣主把你丟到深海餵魚!滾開,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那點心思!”

老頭一聽不樂意了,哼了一聲轉身就走,留那婦人站在我面前朝我吐了一口痰,還好那痰吐的不準,要不然我又該遭殃。

窗外依舊是好景色,陽光傾瀉,偶爾有幾束光打在身上煞是溫暖,那婦人不知幹嘛去了,桌椅空空如也,只留我一人在這大房子裏。

陽光退,月光起,淡淡的清輝射進來,勉強能看清東西,只那婦人依舊未歸,我也不敢跑出去望,我怕又被他們抓到把柄把我痛打一頓,所以只縮在角落裏回憶著白雲山的一切。

白雲山啊,白雲山,我究竟還要待多少年才能回去呢?我想起展顏沒心沒肺的笑,白離白希頂嘴的樣子,還想白雲山的一切,包括已將近兩年沒見的山主,不知道山主去了哪兒,白雲山可還好,展顏現在何方?

每每心裏痛楚,我都會憶起白雲山的一切,在那裏有我的溫暖與希望,我還想父母,只是這般想想也不再那般怨恨,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藥,能把一個人的怨恨消磨的所剩無幾。

想著想著我便睡了,借著月光靠在墻壁上淺淺的睡。

我居然做夢了,夢裏我和展顏重逢,她拉著我的手對我說:“阿月,我們說好的約定呢?你為什麽現在才來?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?白雲山被毀,山主失蹤,白雲弟子流離失所,被妖魔追殺,導師陸續犧牲,天下大亂,妖魔橫行,你怎能獨安?你說過,我們要好好努力,好好學習本領,將來繼承白雲山的願望,山主的願望,拯救蒼生,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初衷?忘記了我們的約定?忘記白雲山的弟子與訓誡?”

她抱著我不停的哭,在我的肩膀上顫抖不已,身後是一片焦灼的火海,妖魔與白雲山弟子殘殺。她放開了我,眼含淚花的望著我,捏著我的手說:“我知道你不是不回來,是應該回不來吧?我知道的,阿月一定是在外面學習了很多很厲害的法術,是來拯救我們的吧?”她突然笑了,身後有人催她,於是她抓著我的手說:“阿月,等我,等我滅了妖魔,我在回來和你說話,我們要斬遍這世界的妖魔,還人間一個太平!”

我點點頭,來不及阻止,她便甩開我的手走了,朝那火海中毅然決然的奔去,紫色的弓箭華麗的朝妖魔射去,她回頭沖我一笑道:“等我…”

於是她被無情的火海吞噬,在火海裏與妖魔縱情搏鬥,我想去幫忙的,可是我拿什麽去幫?我只有在遠處看著她的身影等著她。

直等到煙火熄滅,妖魔逃散,白雲山弟子死傷一地,也沒有等到她的歸來,所以我跑,跑向前方去尋,只尋到一把紫色的弓箭躺在血泊之中…有些回憶在腦海裏充斥,相同的場景在腦海混合…旁邊有人還在喘著氣,求我幫他,我想幫的,怎麽幫?我不知道,我什麽都不會,什麽都沒有,所以我只能瘋狂尋找,可是卻尋不到她,我知道展顏不會丟下我一個人,不會丟下那個約定,可是我尋不到她,在屍體遍野的地方,也尋不到她,我想我是永遠也尋不到她了嗎?…

我只能眼巴巴的望著一切的發生,望著他們在我面前死亡,我仿佛看到了展顏,躺在黑色的土地上,淚眼婆娑的望著我,等著我去救她,她說:“阿月,我知道,我就知道,你一定是來救我的…”

是啊,我來了,可是你在哪呢?

夜晚的風有些清冷,夾著月光更顯淒涼,大概又到初冬了,我抱緊自己的膝蓋,望著這空蕩蕩的房子,臉上有冰涼的液體滑落,我想我哭了,被夢驚醒,心底陷入無限的惆悵,我何時才能走出這牢籠,走出這極北之地?何時能學到本領,去拯救展顏?

沒待我再次陷入悲傷,就被前方弄門的聲音吸引,透著月光依稀能看見是個人影,我以為是婦人回來了,就沒在意,只低靠著墻邊裝睡。

門開了,腳步聲漸近,我不明白,在我已睡的夜晚,為何還來騷擾我,所以睜開眼睛,朦朦朧朧的,我看見了一張猥瑣的笑臉,他弓著背朝我走來,搓著手肯定一臉色相。

我驚醒,往後退,他笑,嘴裏喘著粗氣不說話,朝我繼續靠近,我慌張問道:“這麽晚了,還想打我?”他嘿嘿笑了幾聲,接著說:“小姑娘嚴重了,你長的這般美貌,我怎麽舍得打你,我疼你還來不及呢!”說著他就朝我撲上來,用一張泛著口臭的嘴在我身上摩擦,我踢他無果,掐他卻反被捉住,我掙紮可是沒他力氣大,所以我叫:“阿典姑娘你來了,快救救我”他頓了一下,還是沒有住口,笑呵呵的說:“別指望阿典姑娘救你了,她想殺你還來不及呢!”我楞了,他趁此機會用另一只手固定我的脖子,用嘴不停在我臉上掃來掃去,最後連口水都弄到我臉上…

我該是絕望了嗎?全身不得動彈,任由他上下其手?

眼淚滑落,在冰冷的空氣中漸漸凝結。

不,不是這樣的,腦海裏突然浮現展顏慘敗的笑容,她說:“阿月,我知道的,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…”

是的,我會的,我怎會就這般絕望呢?如果我絕望,你怎麽辦?辛苦存活在亂世中只是為了絕望嗎?山主的教誨與恩情這般置之不理嗎?

天際涼薄,人間浩劫,唯有我們垂死掙紮,爭的是生存的一席之地,鬥的是繁衍的尚存機會,既然都這般過來了,又怎會輕易絕望?

展顏,我會救你的,白雲山與人間,我都會扛起來的,即使我沒有那般強大,但我們都要好好活著,好好學習本領,在整個異世中做一粒塵埃該做的事。

決心已定,我笑了,顫抖的笑,沒有人再可以欺負我,欺負我身邊的人,我說過的,所有的一切都是妖魔作怪,無論是白雲山,還是桔梗村,亦或是極北之地與言靈閣,只要有妖魔的地方,我定會把他們碎屍萬段,也包括哪些如同妖魔般的人心!

身體內有一團火焰在燃燒,逐漸放大,最後碎裂,從火焰中蹦出無數黑色煙霧,在身體裏四竄而逃。

“爽嗎?”我問。

他意亂情迷,只剩喘息,忽而擡頭看著我,松了手裏的動作,月光散的剛剛好,我可以看到他震驚的表情,看到他泛黃的眼裏印著我的瞳眸,那是一雙如血般的瞳眸,如蛇般的銳利與陰毒。

我只聽到他悶哼一聲,嘴角滲出鮮紅的液體,是那般誘人的顏色與氣味,他慢慢低頭,說不出一句話,是的,他怎還能說出話?沒有了心的人還能活多久?他的心在我手間跳躍,從胸口滲出大量血液,是讓人興奮的顏色與氣味,我很享受,享受他驚恐的眼神與痛楚。

血液流淌在碧玉的鐲子上,鐲子散著青色光芒,它不停的在我手上跳躍發熱,振開了已被我掏心的屍體,那顆心臟掉落在地上滾的很遠,頭痛難耐,卻取不下那鐲子,想砸碎了它卻怎麽也弄不碎他,只覺得眼中有什麽東西流下來,舔舔是濃稠的血液,身體裏的黑氣漸漸聚集,被包裹在那團青光之下,萬籟俱靜,別人都該睡著了,唯有我一人痛苦在血泊裏蜷縮,而後昏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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